第五風暴(The Fifth Risk)

by byronyen

Michael Lewis寫的書,觀眾有信心!Lewis之前寫的書被改編成電影的就有魔球(Moneyball,IMDB 7.6)、攻其不備(The Blind Side,IMDB 7.6)、大賣空(The Big Short,IMDB 7.8)等三部,而這本書描寫川普上任後荒唐的交接過程、用短線思考來面對長期問題,使美國面臨未知危機。前總統歐巴馬和妻子蜜雪兒所成立的電影製片公司(Higher Ground Productions)已經向Lewis購買這本書的版權,所以之後也將被改編成電影。

1.美國政府共有200萬名員工,其中七成的任務與國家安全有關(直接或間接),負責管理國家面臨的各種風險,而白宮就是管理各種風險的最高機構。因此總統交接小組就顯得很重要,萬一交接不順利,原本能避免的災難就有可能會發生。但川普在2017年就任後,以意識形態掛帥、政權交接混亂,以及對人事和預算的調整方式,顯示他對長期計劃管理的漠視。這在作者本書所提及的三個部門:能源部、農業部、商務部都出現了這個問題,把美國推向了「第五風暴」中。

2.「第五風暴」一詞,是作者在訪問能源部的一位官員John MacWilliams時,想知道以能源部的角度看,最重要的五個風險是什麼?MacWilliams回答最重要的風險就是發生核武意外,尤其是軍事用語「斷箭」(broken arrow):指的是沒有導致核武戰爭的核武意外;第二個風險是北韓(因為那裏有一個瘋子嗎?)第三及第四個風險是伊朗及美國的電力供應網;至於第五個風險,MacWilliams認為是計劃管理(Project Management)。

他以存放美國核廢料佔了2/3的華盛頓州Hanford為例,1943年開始美軍在這生產核武所需要的鈽元素。但到1987年Hanford關閉反應爐後,善後工程規模之大令人咋舌:現在每年能源部撥出3億美金到這個小地方,最後可能得花費100年、1,000億美金才能把它清理乾淨,結論:貪圖捷徑。所以作者引申MacWilliams對第五個風險的解釋,就是當社會習慣以短線思考,來面對長期問題,這個社會就會陷入第五風暴之中,而計劃管理不僅在管理各種計畫,還在管理我們難以想像、以為絕對不會發生的危機。這些危機有些會在短期內爆發,例如大規模傳染病(現在的Covid-19)、颶風肆虐、恐怖攻擊等;但絕大多數要更長時間才可能被引爆、或也可能部會被引爆。

3.作者在書中舉了三個部門來說明其所負責的任務及所管理的風險,才知道這些部門與我們光就字面所想像的工作內容完全不同。能源部我會以為它是在管理如何讓美國有足夠的能源可以使用(能源政策不是?節能減碳不是?)農業部應該在管理農業政策:鼓勵農民種植什麼、補貼多少、外銷?商務部不就該是主管經貿?

錯,以上皆非。這也是為什麼總統的交接小組那麼重要,因為要讓團隊知道他們在做什麼、複雜的組織如何運作。

4.能源部:一年300億美金預算中,大約有一半用來維護核子武器,而花在全世界監控武器等級鈽與鈾元素流向,避免落入恐怖分子手中的經費,每年也有20億美金。能源部也提供輻射偵測器材給其他國家,以協助他們防堵恐怖分子將核武等級鈽與鈾元素跨越國境。

此外,能源部每年預算的1/4是用來確保世界各地的核子武器被消滅摧毀,最後預算的1/4,才是用來投入各種計畫,確保美國有足夠的能源可用。所以能源部所管理的兩大風險,就是核子武器與氣候變遷。

5.農業部:每年龐大的預算(2016年為1,640億美金)中,實際運用在農業的部分相當少。依農業部的組織圖來看,它們的業務分成七項:(1)天然資源與環境、(2)農場與外國農業服務、(3)農村發展、(4)食品、營養與消費者服務、(5)食品安全、(6)研究、教育與經濟、(7)行銷與管制計畫。

例如在美國負責肉類安全的單位是農業部,負責肉類以外食物安全的卻是FDA,所以一個有趣的例子是,在同一家披薩店裡,起司披薩歸FDA管;但辣味香腸披薩則歸農業部管。

在美國冠有理工(Tech)或農工(A&M)的大學,均為Land-grant university:美國國會於1862年通過Morrill Acts,成立因接受美國贈與土地及補助而成立的大學。也是在同屆國會議員,成立了農業部,原因是南北戰爭期間,林肯要提升農業的生產效率,所以將農場過剩人力,轉做其他工作(科學實驗室)。

6.商務部:同樣地商務部的業務大多和商業沒有直接關係,商務部負責人口普查的任務、收集並分析美國所有經濟指標,協助掌握整個國家的經濟概況。它旗下還有專利標準局追蹤各種發明;還有美國國家標準暨技術研究院,雇用了好幾個諾貝爾獎得主。

商務部每年90億美金的預算中,光是美國國家海洋暨大氣總署就佔了50億美金,其中一大部分是花在天氣預測上。

7.作者於書中提到川普對交接任務的漠視、用人的爭議(例如任命AccuWeather的執行長Barry Myers為國家海洋暨大氣總署署長)、自以為是的刪減預算或停止研究計畫等,因為正值政權再次輪替,我也就不在川普可辨解下照單全收。但我認為不是非得什麼背景的人才能做什麼事、也不是非要什麼組織、什麼預算不行,但總要能說服自己、說服人民,那樣做的原因是什麼,背後要有支持你那樣做的原因,讓專業和數字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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