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慈(Humankind: A Hopeful History)

by byronyen

作者Rutger Bregman(1988-)是荷蘭歷史學家和作家,曾為華盛頓郵報、英國衛報撰稿,並在TED大會上演講。


這本書類似再探討我們人類人性本善還是本惡,雖然作者在書中舉了許多例子,甚至挑戰反駁包括自私的基因、復活節島、米爾格蘭的電擊實驗等趨向人性本惡的案例,但我自己有個簡單的結論(或許我受到自私的基因比較大的影響吧)。以基因(也就是先天)的角度看人類,的確沒什麼特別的劣根性,至少布穀鳥那種一出生就懂得把巢中其他的蛋想辦法給頂出去的那種行徑,在人類身上看不到。


但後天(也就是受瀰因影響)呢?那就要看有沒有好處囉,有好處的話就有誘因使壞、甚至犯法的勾當也做得出來。可是人類畢竟是群居的動物,處處需要合作,所以這時人要考慮的東西就多了,要不要使壞還得分析一下得失利弊。Richard Dawkins說過有時生物個體看起來的利他行為,其實都是基因自私的偽裝罷了。至於戰爭啊暴力啊,我就比較同意盧梭的說法,那是受到國王啊、貴族啊私利的驅使,是文明陷百姓於不義的。


1.Bregman認為有些我們的信念會是「自我應驗預言」,而我們擔憂人性這件事,就等於是反安慰劑,指一些信念或預期等心理效果,可能會導致疾病產生(無病變有病的概念)。


2.犬儒主義(Cynicism):當代的犬儒主義被定義為一種對倫理及社會風俗採取不信任的態度,而大眾社會中那些拒絕被收編的人也常常被稱作是憤世嫉俗的犬儒主義者。


3.Bregman舉了幾個例子,以實際狀況的對比來說明人辭。

(1)蒼蠅王(Lord of the Flies)是William Golding(1911-1993)發表於1954年的長篇小說,講述一群被困在荒島上的兒童在完全沒有成人的引導下如何建立起一個脆弱的文明體系。最終由於人類內心的黑暗面導致這個文明體系無可避免地被野蠻與暴力所代替。主題是備受爭議的人性、個體權益與集體利益的衝突,是當代英文小說中的經典。Golding也為此獲得1983年諾貝爾文學獎。


真實版的蒼蠅王,1977年6個男孩從東加出海釣魚,遇上大風暴因此被困在一座荒島上。但我的解釋是,在荒島上彼此合作勝過一切啊!


(2)復活節島:Jared Diamond在「大崩壞」(Collapse)一書中討論了復活節島崩壞的事實。然而Bregman在書中以證據反駁了Diamond的論述。


(3)米爾格蘭有名的電擊實驗:Bregman同樣以證據反駁了這個心理學上有名的實驗。


(4)同樣在心理學有名的真實案例:Catherine Susan Genovese在紐約街頭被人殺害。Bregman論證事實上並非大家所熟知的「旁觀者效應」(Bystander Effect)。


(5)納粹德國與恐怖分子都受意識形態影響?不對,作者解釋他們其實都是為了同袍而戰。


4.Thomas Hobbes(1588-1679)的利維坦(Leviathan)是相信人性惡毒的悲觀主義,只有文明社會能將我們從根本的本能中拯救出來。Hobbes認為從前我們都很自由,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但後果卻很可怕,自然狀態下的人類生活孤單、匱乏、野蠻,其結果是所有人對上所有人的戰爭狀態。Hobbes要我們不用擔心,因為只要將我們的自由交給單一君主手中,就可以建立和平。Hobbes用聖經裡的海怪來命名:利維坦。因此Hobbes的想法給無數管理者、獨裁者、統治者提供了基本哲學依據:給我們權力,不然就完了。


在另一頭,盧梭(Jean-Jacques Rousseau,1712-1778)則聲稱人心深處皆善良,他認為文明反而是毀了我們的元兇。盧梭認為人性本善,而人們就是因為這些制度(官僚和君主)才變得邪惡、憤世嫉俗自私自利的。因此盧梭的想法替無政府主義者提供了基本哲學依據:給我們自由,不然就完了。


5.權力如何讓人腐化?1513年義大利哲學家、政治學家馬基維利完成了著作君主論,他寫到如果你要權力,就得牢牢抓住,你必須無恥,不被道德原則所約束,為達目標不擇手段。大量研究顯示,權力的一個效應,就是讓你用負面眼光看其他人。如果你權力大,就有可能覺得其他人需要監控、管理、耳提面命。同時因為權力讓你自認比其他人優越,自然也會相信這一切工作都應該託付給你。另方面無法掌權又正好產生完全相反的效應,感覺自己無能的人自信心自然低落,他們在團體中會讓自己顯得渺小。又由於自我懷疑讓人不太可能反擊,這種不確定感對那些掌權的人來說就很方便。


英國歷史學家Lord Acton(1834-1902)就講出了這句名言:「權力往往會令人腐化,而絕對的權力會令人徹底地腐化」(Power tends to corrupt and absolute power corrupts absolutely)。許多研究證明,我們會選最謙遜最好心的人來領導我們,但他們一上位,權力總是會沖昏它們的頭,之後想要推翻他們就難了。


隨著第一批定居地的出現,酋長和帝王得以開始讓自己有正當理由比臣民享受更多特權,開始公然宣稱他們的統治權是由神所授予,或者他們自己就是神。以色列歷史學家Yuval Noah Harari(1976-)在「人類大歷史」中就說,宗教、民族主義、資本主義,其實都是我們想像的產物,一切都是以說故事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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